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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月蓮(十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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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月蓮(十四)

烏辰看了看葉薇,他咳嗽了兩聲,在貼身的衣物裏摸索了幾下,然後掏出了一塊鏡子殘片。謝行舟淡道:“這是護心鏡?”

烏辰點了點頭:“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,應該是它護住了我。”

葉薇若有所思地說道:“護心鏡可是了不得的法寶,連它都碎了,可見這鎮月蓮有多厲害。”

“這位姑娘所說,正是如此,還好當日有護心鏡救了我一命。現在我醒了,你們能不能,替我把大祭司叫過來,這樣,我還可以......”

他的話還沒完,就又開始連續不斷地咳嗽了起來。而且看起來也法更加虛弱了。沈知鸞適時地提醒道:“我說過了,元承針只能保你暫時不痛,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。你知道你的傷勢,也知道我的醫術,相信我,以你的情況,絕對撐不到大祭司派人過來,而等到你下次醒來,最起碼要到三天後。”

烏辰看起來有些猶豫。謝行舟提醒道:“若是你信得過我們,那你就把鎮月蓮的位置告訴我們,若你信不過,我們就替你去找大祭司,不過,你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可就說不好了。”

許若玄拿起佩劍:“我去找大祭司。”

烏辰還等了一炷香的功夫,許若玄還是沒有回來。他也變得越來越虛弱,眼看著就要暈倒。最後,他還是要來了紙筆,畫出了尋找鎮月蓮的路線圖。

這個路線圖仿佛費勁了她的全部力氣,剛一畫完,他就倒在了床上,沈知鸞給他順了順氣,烏辰看了看她,虛弱地說:“你救了我的命,我相信你不會安什麽壞心。”然後,他又看了看葉薇,說道:“而且,這位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。”

沈知鸞輕笑著挑了挑眉,明顯懂得了烏辰話裏的意思。在餵昏昏沈沈的烏辰湯藥的時候,她擡眼看到了謝行舟的那張冷臉。沈知鸞不用猜都知道他又要開口了。

果然,謝行舟一張嘴就是難聽的話:“沈小姐果然細心周到,你若是不跟著你師兄,也會是個好郎中。”

沈知鸞默默翻了個白眼,只是微笑,並沒有回答他的話。反正他吃的是葉薇和烏辰的醋,自己只不過是被遷怒的對象。不過這種嘲弄對她來說只不過是灑灑水,她根本不在意。

她給重新陷入沈睡的烏辰順了順氣,才微笑著對謝行舟說;“看來師哥還不算笨,故意走的慢了點,讓咱們把路線圖給拿到了。”

謝行舟剛要說話,門就忽然被許若玄推開了。

“我帶人回來了,他沒事兒吧!”

謝行舟看了看許若玄滿頭大汗的樣子,好整以暇地看向了沈知鸞。兩人都十分無奈地相視一笑。沈知鸞朝著許若玄搖了搖手裏的路線圖,本想叫他偷偷地過來看看,誰知道許若玄卻直接帶了媧皇宗的人進屋,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份路線圖。

跟著來的有一位是媧皇宗的蟾長老,一看就是個頗有經驗的。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張路線圖,然後幾步上前,十分鄭重地雙手接了過來:“這是烏辰暈倒之前畫的路線圖嗎?”

沈知鸞心裏一緊,立刻用眼神暗示起許若玄,示意他不要再繼續往下說。誰知道許若玄卻像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樣子,反而點頭同意:“正是。”

蟾長老立刻把那張路線圖收了起來。沈知鸞打著哈哈,剛想上去說話,蟾長老卻已經不動聲色地把那張路線圖收了起來,然後熱情地握住了沈知鸞的手,說道:“沈姑娘,烏辰是不是你救的?”

沈知鸞有些迷蒙地說:“是,不過......”

蟾長老立刻做出一副十分感動的模樣:“沈姑娘,這次又多虧了您了,自從和您來到南疆,真是幫了我們不少,這次又幫了我們大忙,本長老一定要帶著您親自到大祭司面前,讓他親自感謝你!”

謝行舟站在不遠處,面帶微笑地看著面前這場有些滑稽的鬧劇。沈知鸞立刻抽出手,大祭司卻還在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的感謝之情,雖然他真實的目的不過是不讓沈知鸞拿到路線圖。因為說到最後,他也並沒有把烏辰帶走,顯然並不是真的關心他的安危。

在他滔滔不絕地講話之後,路線圖還是被他拿走了。他們離開之後,葉薇忍不住第一個開了口:“許公子,你剛才真的是太沖動了!”

此刻的許若玄還是沒有意識到什麽,一臉莫名:“葉小姐,你說什麽?”

葉薇想了想,還是不忍心責備許若玄,而是下意識地替他開脫起來:“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怪你,我們商議的時候也沒有跟你說。”

許若玄還是十分疑惑:“怎麽了?”

謝行舟眸光清冷:“你沒看到那人剛才的樣子嗎?他拿到了路線圖,有在意我們看過還是沒看過嗎?他拿了東西就走,擺明了就是不想與我們合作。”

許若玄這才明白了過來,沈知鸞無奈地看了他一眼,重重地嘆了口氣。她說道:“算了,事情已經發生了,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。只是他拿走路線圖太快,我們連個拓本都來不及弄,這麽多天的努力不久白費了?”

聽到這話,許若玄看了看沈知鸞,露出心疼又愧疚的表情。葉薇頓了頓,然後看向了謝行舟。沈默片刻之後,她還是咬住了嘴唇,沒有說什麽。沈知鸞望著昏迷在床的烏辰,她重重地錘了幾下床,然後生氣地抱怨道:“完蛋了,我這麽多天不吃不睡的,現在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。”

屋子裏的氣氛立刻變得沈默而僵硬。沈知鸞感到越來越委屈,忍不住落下眼淚來。謝行舟皺起眉頭,離開窗口,走到桌邊。他冷漠地對許若玄說:“閃開。”

許若玄不明就裏地起身閃開了。謝行舟展開一張紙,沾了點墨汁,然後快速地在紙上畫了起來。沈知鸞挑了挑眉,連眼淚都顧不得擦,立刻走到了桌邊。但是剛一看到,她就呆住了。

謝行舟畫的,儼然是剛才烏辰畫的那張路線圖。謝行舟畫的飛快,不一會兒功夫,一張完整的路線圖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。只是沈知鸞也記不清那張路線圖具體的細節是什麽樣子了。

還沒等沈知鸞說話,倒是許若玄先開了口:“這是路線圖?便是剛才烏辰畫的那張嗎?”

謝行舟冷聲回道:“你若是不信,可以不跟我們前去。”

許若玄立刻擺手否認。葉薇在旁邊笑著說:“許公子不必擔心,行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,他畫出來的圖,絕對不會有錯,你請放心吧。”

沈知鸞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:“這麽厲害......”

謝行舟的目光飄了過來,落在了她身上。兩人的目光對視片刻,謝行舟眸光微動,皺著眉頭,嫌棄地說:“別哭了,把你的眼淚擦擦,醜死了。”

沈知鸞這才意識過來,立刻抹了一把臉,然後略帶怨氣地看著他。謝行舟勾了勾唇角,心情似乎略有好轉,他把路線圖拋到眾人面前,說道:“按照這張圖尋找,便可以找到鎮月蓮的方位,只是下次,若是許公子還不知道事情的輕重,我不會再幫你。”

許若玄面露愧色,又道歉了一遍。這一次,倒是葉薇打起了原場:“好了,既然現在已經有了路線圖,我們就趕快出發去找鎮月蓮是要緊。”

許若玄也道:“是。等看到了鎮月蓮,就可以打開師父在我臨走前給我的錦囊了。事不宜遲,我們這就出發。”

四人立刻簡單打理了一下,然後一起出發。誰知道剛走出房門,便看見一隊人馬正等在院外,大祭司負手而立,站在眾人前面,顯然是在等著他們。四人俱是一楞,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。等到雙方靠近,大祭司率先走到眾人面前。

他拱手感謝道:“鄙宗烏辰受傷,多虧幾位發現並且救助於他,今日我來把他接回去。”

說完,他便擡了擡手,示意眾人進屋。沈知鸞立刻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大祭司轉向了她,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。沈知鸞定了定心神,面帶微笑,屈身行禮:“大祭司恕罪。烏辰身受重傷,剛剛醒來沒多久,就又暈過去了。若是現在要挪動,只怕會有生命危險,還請大祭司再等幾日。”

大祭司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。這時,隊伍中一個黑皮膚的小哥走上前來,出口便刺沈知鸞:“你算個什麽東西,憑什麽管我們大祭司?”

沈知鸞面帶微笑,不卑不亢地說道:“在下沈知鸞,是清溪沈家家主沈崢的女兒,這位小哥,可是需要我給你看診?”

話一出口,眾人安靜了下來。因為,即便是身處南疆的人也知道,清溪沈家是天下聞名的醫術世家。沈家子女們修習醫術,代代相傳,人人都是杏林聖手。沈家人診脈,幾乎從來不會出錯。如今這話從沈家人口中說出,自然是擲地有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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